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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詹姆斯·乔伊斯的《都柏林人》,我第一次听说这本书就是因为里面有很有名的那句话,“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这场雪也据说是整个西方文学史上最有名的一场雪。我当时单对这句话的印象以为这本书它会勾勒一种静谧的宁静的氛围,或许会很适合这个冬天。可是在真的阅读这本短篇小说集的时候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麻木无力、平庸和孤独。如果说阅读这本书的感受也像是在看一场雪,那绝对不同于想象中的那种忧伤的,带着浪漫氛围的雪,而是真实残酷的雪景。每一片雪花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个体在这个茫茫世界的孤立无援,是冰冷的,寒意直渗进灵魂深处的,带着死亡的黯然,同时也隐晦地预示着那些终将被平庸与绝望吞噬的命运走向。书里的叙述方式也是冷调的,描述人的精神状态,心理状态都带着一种冰冷黯然。
在这本书的扉页上有提到一些詹姆斯·乔伊斯的生平以及介绍了在他成长起来的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都柏林这个城市的状态。当时这个城市还处在英国的殖民阴影笼罩之下,城市发展举步维艰,社会状态支离破碎,基于这个动荡的大背景,人们的精神也呈现出一种麻木和一种瘫痪,人们好像对周围的不公与困境习以为常,那种传统的思维将他们又局限在这种困境里,让所有的市民不敢也无力去追求突破。在这个上面也写——
美国诗人庞德曾盛赞:
“乔伊斯写的不仅仅是都柏林,而是所有的城市。”
在这本书之前,或许很多人对于都柏林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印象,而这本小说或许可以说它以一己之力勾勒出整个城市的底色,就是阴郁的、冷清的,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大多数透着麻木和平庸,就如同这个世界上万千一样的普通的城市一样,描绘的也是这些人及其普通日常的生活场景。这本书它采用的意识流的写作方法也为阅读所有的故事增添了不小的难度,可以说就像是在人生这条大河上随意截取的一些本该不起眼的支流、日常的近乎琐碎。书里的所有文字流过心上的感受就好像是水从指间流过的感受一样,残留下的可能没有什么真实具体的触感,而是对于它的流淌和温度的细微的感受。所以在读完这本小说之后,可能有很多难以言表的想法,最终整合起来的就是对于都柏林这一整座城市的一种沉重沧桑的印象。
《都柏林人》里面的 15 篇小说无论篇幅长短都是聚焦于市民的日常普通的生活,里面有很多篇幅我都很喜欢,比如说像伊芙琳这一篇,讲述的是这个女孩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逃离眼下的生活,和爱人私奔。她都已经制定好了逃离之后的美好计划,可是在关键时刻却停下了脚步,没有跟着爱人一起上船。
她必须努力工作,才能维持家庭的正常运转,并确保留给她照看的两个弟弟能按时吃饭、准时上学。工作很辛苦——生活也不容易——然而,在她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却不觉得这是一种完全无法忍受的生活。
他翻过栏杆,叫她赶紧跟上。有人催促他快往前走,可他仍在呼唤她。她抬起那张苍白的脸,茫茫然地,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动物。她的眼中既没有爱意,也没有流露出惜别之情,她仿佛在望着一个陌生人。
伊芙琳长期处在一种痛苦的环境里,背负着很多的责任。她原本放下这些一走了之就可以收获至少比眼下生活强上许多倍的生活,可是在她即将迈出这一步的时候,不知道是恐惧还是责任心在作祟。我在看这一篇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形容伊芙琳她的这种精神状态,或许很像在第一篇开篇里提到的一个词,叫瘫痪,一种精神上的瘫痪。而她在结局处望向爱人的那种麻木的毫无情感的眼神,又让我想到一个词叫自毁。她当时的状态就很像是自己在精神上给自己又筑起了一个堡垒,杜绝了她通往幸福的道路。1人在痛苦压抑的状态中生存了太久,似乎本能的就给生活框定了一个具体的样子,似乎生活就该是这样的,而在这个圈之外,在这个框架之外,似乎其他的她所憧憬的生活并不能实际的落地,并不能看到它真实的样子,似乎害怕未知的美好,胜过于忍受熟悉的苦海。可能出于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加上对自己的不自信,让她做出这种可能类似于自毁的选择。
这篇故事让我想到我之前有一次想要换同桌的经历吧,我也是在一个不喜欢的环境里坚持了蛮久的,每一次想要提出换同桌的需求,又觉得这并不是真的完全无法忍受的生活。就这样忍了很久,直到有一次正好有另一个女生也想要换座位,所以我们两个就算一拍即合,班主任说可以让我们在下一节课的大课间时间把东西调换一下。在原位置的最后一节课我几乎一直在哭,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在哭,喜悦的成分几乎没有愧疚来得高。我明明知道我的离开对所有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我就是很痛苦,我觉得好像有一个手铐,它就该把我铐在那里,我就该过那样痛苦的生活,我挣脱它似乎都是一种罪过。或许这也是一种精神瘫痪的体现,或许像伊芙琳一样,对于那种背负责任的恐惧和挣脱责任的恐惧,还有社会习俗无形的束缚,让人觉得女性对于自由的一种向往似乎也是一种对于传统的背叛,所以这种瘫痪最可怕的一点似乎是来自于对于人自由的剥夺,更多的是对于精神层面自由的一种剥夺。它好像剥夺了人的自由意志,让人心甘情愿的做出背离本能的想法,在潜移默化中变得麻木,失去反抗和挣脱的勇气。
还有《寄宿公寓》这一篇,我觉得也能够体现那种社会给人带来的精神上的瘫痪。在传统社会的大背景下,人们深受那种社会道德和经济压力的双重束缚,难以挣脱。在这个故事里面,是房东穆尼太太想要去操纵自己的女儿和房客多兰先生的关系,想要促成他们的婚姻,在这个里面就能明晃晃的看到说那种传统社会对于婚姻的那种功利性的态度。虽然说婚姻它本身是一种合作模式,它不会纯粹的只是与感情有关,它会掺杂很多功利性的因素,可是我会觉得传统观念里的那种对于促成婚姻的强行的推动更多的是一种强迫性的思维,它就像对于所有人的一副沉重的枷锁,好像到了一定的节点、年龄或者是什么时间的维度,就会强迫性的让所有人去背上这一副枷锁。而大部分人在这个框架里就只能无奈的顺从响应,甚至无形当中被同化。所以这种传统社会对于人性的压抑和对自由的剥夺以及无形当中的改变,让人代代都生长成这个样子,也是世界精神瘫痪的一种体现。
还有《泥土》这一篇我也很喜欢,它是讲述了一个有一定年纪的单身的女性玛丽亚的故事,篇幅非常短,只有几页纸,但是让我有很多种矛盾的感受。故事描绘的是一场万圣节的家庭聚会,本该是其乐融融,充满欢欣愉快的场景,而且玛丽亚这个人也描述她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所有人都喜欢的人,但是在所有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玛丽亚收获的是在各处一种忽视。尽管她能够独立养活自己,她一定程度上算是对自己这种独立有一种自洽的心态,而在整个比较落后的社会观念里,还是觉得她孑然一身,没有家庭的依托,于是理所应当的将她边缘化。看起来的表面的友善,其实是一种无形的漠视。两个邻家女孩准备了一些在万圣节前夜要玩的游戏,有一个是要蒙着人眼睛将她带到桌边去摸东西。她们蒙住玛丽亚的眼睛将她引到桌边,让她伸手摸到了一团又湿又软的东西。这里描述静了几秒,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替她解开布条,直到有人斥责两个女孩说让她们把那个东西扔出去,玛丽亚才反应过来是她们搞错了,于是她重新摸了一遍,摸到了祈祷书。故事里并没有说玛丽亚摸到的是什么,但是结合标题的话,她摸到的应该就是一些泥土,这里没有人去揭示,在她后来唱歌唱错了也没有人指出来,所以这里有一种冷漠的忽视的尴尬。可能泥土它本身会具有一些象征意义,但是我可能不太清楚在他们的文化里泥土具体象征着什么,不过湿软的泥土在这种情境下似乎不太像是象征着什么好的东西。可能象征着一种卑微和低下的地位,因为玛丽亚作为一个被边缘化的单身女性,或许会被嘲讽为一种像泥土一样的,容易被忽视和践踏的存在。它也可能象征着死亡或腐朽,因为整个万圣节聚会的七分本该是温馨融洽的,可是弥漫在玛丽亚四周的却是一种被忽视的冷意。这种冷意似乎一定程度也会贴近死亡的气息,她的生活她的状态好像就像是那团湿软的泥土一样,在他人的眼里没有生机与活力,即便她努力想要融入,还是会被排斥在外,因为她不属于这个场景。再者泥土或许也可以象征着一种生命的原始与回归,或许她的这种被排斥、孤独象征着生命最本质的一种状态,也是所有生命的一种归宿。所有的一切热闹与她无关,或者说只是经过她,最终还是要回归那种寂静、被掩埋的生命最初的状态。可能意识流的作品的魅力就在于此吧,会有各种各样的角度、各种的见解和想法。有关于对泥土的诸多猜测以及对玛丽亚在那个环境中到底真实处境是什么样的,这些都会让这个故事披上一层又一层的朦胧的纱,也正是这些没有答案的疑问才会让这个故事有一种越挖越有的有趣感觉。
还是在扉页里面,它写说作者是用写实的手法按照童年、少年、成年和步入社会的人生进程,将他熟悉的都柏林写进 15 篇小说。那在看完这本书最后一篇小说《死者》之后,我很想把它和第一篇《姐妹》对比来说。第一篇《姐妹》里面一开篇就感受到一种非常浓烈的意识流的气息,是以一个小男孩的视角去叙述死亡这件事情,以神父撕了这一个关键信息作为开篇,而有关于神父任何的信息都是从他人的间接的描绘里获取的。有关于神父真正的死因似乎都在他人只言片语的碎片化的描述里,而细品之下似乎重点又不在于这个瘫痪的神父,而是在于所有人瘫痪的一种精神状态,仿佛所有人都不自知的被困在一种消极的麻木的状态里。
如果说《姐妹》这一篇是对于都柏林市民精神上的瘫痪的一种呈现,而在最后一篇《死者》里,或许是对于这种瘫痪的消解。在《死者》这篇故事里通过主人公加布里埃尔对于生死的深刻反思,好像从那种人们精神的阴霾中挣脱了出来,仿佛能够看到一种超越,能够重新去理解生命,去理解生死。《死者》它既是这本书的终篇,也是里面篇幅最长的一篇小说,相较于其他的篇章,这一篇小说感觉更加的温和,而且开头说的那一句“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也是出自于这篇小说的最后一段。在整本书弥漫着一种阴暗的冷调的底色上,这一篇它好像在后半段照进来一点暖光,就像同样都是雪景,而这一篇雪景它里面增加了一只壁炉。虽然没有办法驱散所有的严寒,但是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那种蚀骨的冰冷,并且增添上一些希望和眷恋的余韵。《死者》这一篇描绘的也是那种琐碎的日常生活的剪影,它描述的是一场具有浓烈的爱尔兰特色的宴会。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加布里埃尔他发表了一些感言,这段感言我很喜欢,或许不止契合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我觉得契合所有的时代。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怀疑的年代,也生活在一个灵魂饱受折磨——如果可以使用这个词的话——的年代。有事我会担心,新一代这些受过教育,甚至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会缺乏老一辈那种仁慈、好客、幽默、善良的品质。今天晚上,我又听到了过去那些伟大歌唱家的名字,我不得不承认,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狭隘的时代。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曾拥有一段‘豁然开朗’的回忆。
这一段我感觉加布里埃尔剖析了他所处时代的症结,也揭开了在人类社会变革中反复出现的伤疤。或许社会的变迁总是会让人们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教育的普及似乎并未必然会带来心灵的丰盈,而可能会让人在追求过于具体的事物的时候遗失了很多珍贵的品质。人们在看待当下的生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将眼下与过去的美好生活进行对比,通常都会很痛苦的发现怎么过去的生活相较于今天更加的开放和包容,岁月怎么会让生活逐渐在收紧边界,让人活得越发谨小慎微。也可能是因为并不算太好的经济环境让大多数人将注意力放在了物质生活上,以至于无可避免的会造成精神世界的一种贫乏。而这种麻木和贫乏,越发的会成为当代人的精神隐痛。毕竟这段话是加布里埃尔的当众发言,于是结局处不免也落到鼓励人们说,不要总怀念过去,要找到继续生活和工作的勇气,要奋发向上,竭尽全力。这种话虽然会鼓舞人心,但是又难免会让人阅读的时候感受到一种力不从心。或许在被这种琐碎无奈的情绪裹挟的时候,人是喝不下这种鸡汤的,会觉得它缺乏一些具体的可操作的支撑。所以现在很多人已经停不下那种宏大的、鼓励的话语,会觉得空洞无物,难以在自己心里激起那种有力的回响。
在《死者》这篇故事里,高潮并不是在宴会当中进行,而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当加布里埃尔和妻子格丽塔一起回到宾馆,他心里涌现出了对妻子过往的一些怀念,同时看着眼前的妻子他好像自动的给自己构建出一个暧昧的氛围,他想要接触妻子,想要跟她有一些亲密接触。然而妻子格丽塔此时却出乎意料地跟他讲述了一段自己过往刻骨铭心的经历,是和一个叫迈克尔·福瑞的男孩。这段感情真挚纯粹,又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哀伤,当时迈克尔·福瑞身体不好,格丽塔和他写信说自己要前往都柏林的修道院,承诺自己夏天一定会回来。在她即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迈克尔不顾雨水的浇淋,颤抖地站在花园尽头,格丽塔求他回去,迈克尔说自己不想活了。而在格丽塔到达都柏林修道院仅一周的时候她就收到了迈克尔去世的消息,当时迈克尔只有 17 岁。这一段对于加布里埃尔情绪情感的描写非常细腻,节奏快,但是又留下了很多能让人反复琢磨的空间,比如说在加布里埃尔满心暧昧、泡泡、升腾的时候,格丽塔却给他讲述了自己和其他男孩的一段往事。他觉得那种情调,那种氛围直接被打破了,虽然当时年少,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也不一定就是多么生死相许的爱情,可是他还是对于迈克尔升起了一种醋意,他直接将迈克尔定义为一个潜在的敌人,而在听说这个人 17 岁时就早早去世的时候,他差点没能收住自己嘲讽的话语。他感觉自己的美好心情被煞了风景,好像被一盆冷水泼清醒了,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既然已经去世,又没有办法和他争自己在妻子心里的地位,情欲、醋意、失落和无奈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
格丽塔带着悲痛哭泣着渐渐睡去,而加布里埃尔此时却倚着胳膊静静地望着她。就在前不久他内心里还充斥着一种痛苦和失落,而越看着妻子思绪越翻腾,他好像又想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他纠结于自己作为丈夫,但是他在妻子心里的地位说不定还比不过一个年纪轻轻去世的迈克尔,还有他不禁在想象妻子年轻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会有很多的爱慕者,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这段经历完整的真实的告诉他,是不是隐瞒了很多细枝末节。而他想着想着又觉得好像那些细枝末节也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么还有什么是重要的,或许是否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于是他的思绪又飘香了一个宏大深邃的命题就是有关于生死。好像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这个终将到来的归宿,那么是不是生时所有的一些问题都不是很大的问题。无论是妻子(可能)隐瞒的过往的经历,还是他们两个人都在逐渐消逝的容颜,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重要,因为所有人中将走向死亡的宿命,人们都会走到那个未知的地方。生者可以死,而死者又会一直在生者的记忆里延续着,那么生和死的边界是否又没有那么清晰。
在故事的最后一幕,飞扬的雪花落在爱尔兰的土地上,乔伊斯就用这样的雪景为这个故事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句号——
窗玻璃上传来轻轻的拍打声,他转头看去。又开始下雪了。他睡眼朦胧地望着窗外的雪花,银闪闪的、黑茫茫的,在街灯的映照下斜斜地飘落。是时候踏上向西的旅程了。对,报纸上说得没错: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雪落在晦暗的中部平原的每一寸土地上,落在没有树木的山丘上,轻轻地落在艾伦沼泽上,再往西去,还见它恬然落入香农河汹涌的暗流之中。
诚然,这雪也落在山上那片清冷的教堂墓园里,落在迈克尔·福瑞的坟墓上。雪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厚厚地堆积在歪斜的十字架河墓碑上,堆积在小门护栏的铁镖头上,堆积在荒芜的荆棘丛上。他的灵魂缓缓陷入沉眠。他听着雪花在天地间悠悠飘落,悠悠地,如同他们最终的归宿那样,飘落在每一个生者和死者身上。
结尾处的雪花似乎是对于故事中所有复杂情感以及深沉思索的具象化表达,它承载着生者的遗憾,死者的眷恋,以及对于生死的喟叹。它们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故事都掩埋在这片洁白之下。它巧妙地将死者与生者纳入到了一种普遍性的命运框架之中,它让人看到死亡并不是个体生命的戛然而止,实则已经是人类社会的共通底色。而在这样的底色之下,那似乎个体生命的渺小又可以与整个的命运有一种持久且永恒的连接。雪平等地覆盖一切,无论是尚在尘世挣扎的生者,还是已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死者,都被雪温柔的包裹。在这里,死亡不再是一种绝望的生命终结的符号,而是也成为了存在的一部分,它与生命相互映衬,彼此交融。而加布里埃尔在完成了这一切的思索之后似乎又达到了一种超越,他仿佛跳出了那种家庭琐事的狭小的思维空间,而对于整个世界的认知都跨越了一个台阶。他看到死亡更加深层次的意义,他看到死亡或许可以作为一种纽带,将全世界的人类在精神层面紧紧相连。所以在这里回顾第一篇里面提到的瘫痪的那个词的话,如果说这个词它可以象征人们精神世界的一种萎靡,象征着对于生活的无力和苦痛。然而到了结尾处,借由那些对于生死的深刻的思索,以及漫天雪花构筑出的宏大意境,仿佛瘫痪这个词所带的消极的意义在逐步被消解。此刻它已经成为了一种升华,成为了跨越困境的一种象征。在一些本该平凡的故事里,雪花轻柔的飘落,就好像时间在耳边低语,轻轻诉说着生命的奥秘,或许也可以从中窥见到永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