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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得合情合理又癫得牛 b | 《河边的错误》

今天是余华老师的《河边的错误》,这是一本由四个独立又相互交织的小说组成的小说集,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对立,充满了人性的复杂和荒诞。通过这些故事,余华老师揭示了一个既现实又残酷也弥漫着疯癫的世界。

第一个故事就是书名的河边的错误,这个故事虽然带着推理的色彩,却远非推理小说。故事开篇时在河边发现了一颗人头,死者是镇上的幺四婆婆,刑警大队队长马哲负责调查此案,他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幺四婆婆领养的一个疯子身上。随着调查的深入,又出现了两名死者,线索也都指向疯子,然而因为疯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无法将其定罪。马哲后来很突然的在河边开枪将其打死,公安局局长和他的妻子想要为他安排一个精神病患的身份让他免受处罚,可他在面对精神病院医生的时候坚持回答正确的答案,直到大概 4 次左右他开始答非所问,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想通了还是他的精神方面真的出现了一些疾病。可是精神病医生只是给他开了医嘱,说要他去精神病院住院。或许这个结局只是在说他不过是换了一个坐牢的地方,书里幺四婆婆的经历也令人窒息,故事里交代说她曾经长期遭受她前一任丈夫的家暴,导致她会因习惯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就是遭受暴力的对待会让她产生快感。后来的疯子也对她施暴,这或许给疯子留下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就是暴力会让他人感到快乐,因此他才去杀人,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它的重点并不在于悬疑推理或恐怖,而是在于去叙述一种时代之下人受到的伤害和打击,以至于因痛苦而扭曲。书里还有一个很倒霉的角色许亮,他经常去河边直到河边发现了第一颗人头之后他害怕警察局的人找上门来,于是躲在家里,但又怕躲在家里会显得可疑,于是继续去河边,结果发现了第二颗人头。随着第三颗人头的出现,他觉得解释不清,精神崩溃,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最终自杀。故事里还有提到一个受害者的妻子,在丈夫去世后她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这个故事里有太多精神失常的人,故事开篇出现了一个疯子,到结尾处发现似乎所有人都是疯子。如果是结合后面的几篇小说,加上余华老师在自序里面写的话,或许所有的人的离奇的行为、想法都是那个时代下的写照。时代变革之下人们的心理扭曲压抑,由此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病症。或许每个人真的就是疯子,而这个故事讲述的只是人如何变成疯子的过程。

如果说这个故事看完给我一种被阴凉凉的打着旋的风抽了一遍的感受,那第二个故事感觉就像是手中捏了一团腥咸的湿润的分泌物。第二个故事现实一种是有关于兄弟之间的纠葛,讲述了一对兄弟山峰和山岗之间的悲剧。山峰的小儿子被山岗的小儿子抱出去玩,不幸摔死,由此产生了一系列极端疯狂和暴力的行为。故事开篇就提到了两兄弟的母亲是一个常年吃素、衰老、身体状况不好,总是抱怨自己的身体里有筷子折断的声音的老太太。

老太太常年吃素,所以在桌旁常年放着一小碟咸菜,咸菜是她自己腌制的。她现在不再抱怨骨头发霉,她开始说:“我胃里好像在长出青苔来。”于是两兄弟便想起蚯蚓爬过的那种青苔,生长在井沿和破旧的墙角,那种有些发光的绿色。他们的妻子似乎没有听到母亲的话,因为她们脸上的神色像泥土一样。

还有很多描写像她把痰吐在手心,像死了一样坐在床边,会产生一种对于衰老的恐惧以及对生命腐烂的恶心。但同时故事里又写了孩子,这种对立或者说对比是非常强烈的,老太太是阴郁的绝望的直观的甚至难以接受的去描述自己的感受和身体状况,而孩子是天真的无概念的,却总会无意识地去模仿父母的行为。山岗的儿子看着看着山峰襁褓中的小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弟,直接伸出手去掐他的脸,堂弟哭了,嗓音嘹亮灿烂,他感觉很开心,因为父亲也是这样对他的母亲的,于是他又伸出手打了堂弟一耳光,一耳光接一耳光,知道堂弟不再发出这样让他喜悦的哭声。他又去掐他的脖子,后来他抱着堂弟出去玩,感觉手里的这团东西越来越重,他直接松开了手,堂弟就摔死了。

他感到这沉重来自手中抱着的东西,所以他就松开了手,他听到那东西掉下去时同时发出两种声音,一种沉闷一种清脆,随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现在他感到轻松自在,他看到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因为树枝的抖动,那些树叶像扇子似的一扇一扇。他那么站了一会儿后感到口渴,所以他就转身往屋里走去。

有一种天真的残忍,是小孩子不被引导不加掩饰的纯粹的恶,没有人教导他,没有人告诉他怎样是正确的正常的,所以他对自己的行为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都没有概念。出门发现堂弟躺在地上,他看到他四肢舒展,头顶附近有一滩血,可是他对这些都没有概念,他在看蚂蚁,他看到有几只蚂蚁爬到了堂弟的身上,有几只绕开了血迹,爬到了他的头发上,很平静所以更残忍。孩子就象一个放大镜,将成年人稍加掩饰的精神状态或是自私自我不共情不善良的内核以一种非常直白地方式表达出来。等到山峰和山岗回家的时候,逐渐发现原来这一家人都是疯子。山峰看到自己的儿子死了,要山岗的儿子皮皮偿命,他要皮皮去舔自己儿子在地上的血迹的时候这一段,真的会感受到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山峰这时候站了起来,他对山岗说:“我要他把那滩血舔干净。” 这时孩子的母亲对山峰说:“让我舔吧,他还不懂事。” 山岗看到妻子一走近那滩血迹就俯下身去舔了,妻子的模样十分贪婪。山岗看到山峰朝妻子的臀部蹬去一脚,妻子摔向一旁,然后跪起来拼命地呕吐了,她喉咙里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接着他看到山峰把皮皮的头按了下去,皮皮便趴在了地上。他听到山峰用一种近似妻子呕吐的声音说:“舔。” 皮皮趴在那里,望着这滩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血,使他想起某一种鲜艳的果浆。他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一下,于是一种崭新的滋味油然而生。接下去他就放心去舔了。他感到水泥上的血很粗糙,不一会儿舌头发麻了,随后舌尖上出现了几丝流动的血,这血使他觉得更可口,但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故事里的两个妻子相对来说正常,但所有人都仿佛是有可怕的精神疾病一样,而且这种让人感到恶心又毛骨悚然的感觉仅仅是来自于一些非常细小处的描绘。没有恐怖小说血腥暴力的场景,也没有灵异类的叙述,它是一种腐朽,是一种活人烂了一样的腐朽,看到的是一些活人在行动,实际上仿佛是一坨坨烂肉包裹着枯骨,在人世间作恶,行走间留下腥臊腐臭的液体,不堪闻的恶臭无孔不入,经久不散。我觉得这种或许是独属于中式的一种惊悚,看的时候感觉我也要疯了。所有的对话非常平静有非常疯癫,人们以一种非常正常的姿态去做着非常不正常的事情。两个孩子都死后,山岗将肉汁涂在山峰的脚底,把他绑起来让小狗去舔,山峰是活活笑死的,山岗的妻子给了山岗一个包裹,说你跑吧,他就跑了。此时他应该精神也是有一些恍惚了,他将自己小便的东西直接放在外面,直到警察来抓他,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把那个东西放进去,然后他就被带去枪决。他死后山峰的妻子假装是他的妻子,将山岗的遗体捐赠给了各地的医生,所有的医生就像分一些猪牛羊或是分什么物品一样去分着一个人的所有的器官。

她拿起解剖刀,从山岗颈下的胸骨上凹一刀切进去,然后往下切一直切到腹下。这一刀切得笔直,使得站在一旁的男医生赞叹不已。于是她就说:“我在中学学几何时从不用尺画线。”那长长的切口像是瓜一样裂了开来,里面的脂肪便炫耀出了金黄的色彩,脂肪粒均匀的分布着小红点。接着她拿起像宝剑一样的尸体解剖刀从切口插入皮下,用力地上下游移起来。不一会儿山岗胸腹的皮肤已经脱离了身体,像是一块布一样盖在上面。她又拿起解剖刀去取山岗两条胳膊的皮了。 这是站在一旁的几个医生全上去了。没在右边挤上位置的两个人走到了左侧,可在左侧够不到,于是这两人就爬到乒乓桌上去,蹲在桌上瓜分山岗,那个胸外科医生在山岗胸肋交间处两边切断软骨,将左右胸膛打开,于是肺便暴露出来,而在腹部的医生只是刮除了脂肪组织切除肌肉后,他们需要的胃、肝、肾脏便历历在目了。眼科医生此刻已经取出了山岗一只眼珠。

这种极致的平静加上职业带来的司空见惯般的平静的加成更加凸显了一种疯狂和冷漠,也更加极端更加赤裸地展现出人性中很可怕的一个部分——就是当人不再对他人抱有善意、尊重和同情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冷漠的仿佛无底的黑洞一样,让人恐惧却又无处可躲。山峰和山岗一家代代相传的暴力和冷漠展露着人性中的黑暗面,每一代人都缺乏引领和关注,仿佛只是凭借着生物的本能在无知无觉的生活。故事发生在一个闭塞的山村,虽然范围有限,但这样的现实一种依旧会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篇一九八六年,设定在文革时期,讲述一名受尽酷刑而精神失常的疯子,当街对自己施以古代的刑罚。他既是刽子手,又是受刑者,荒谬离奇,却深刻地揭示了个体在极端的社会环境下的精神崩溃,这个疯子既是历史的幸存者,也是时代痛苦的见证,仿佛人所遭受的痛苦都是自找的。但事实上,外部环境一定会对人的精神有非常深刻的影响,却解释不清无从摆脱,最终精神崩溃,变成疯子。

他嘴里大喊一声:“劓!”然后将钢锯放在了鼻子下面,锯齿对准鼻子。那如手臂一样黑乎乎的嘴唇都动了起来,像是在笑。接着两条手臂有力地摆动了,每摆动一下他都要拼命地喊上一声:“劓!”钢锯开始锯进去,鲜血开始渗出来。于是黑乎乎的嘴唇开始红润了,不一会儿钢锯锯在了鼻骨上,发出沙沙的轻微摩擦声。于是他不像刚才那样喊叫,而是微微地摇头晃脑,嘴里相应地发出沙沙的声音,那锯子锯着鼻骨时的样子,让人感到他此刻正怡然自乐地吹着口琴。 然而不久后他又一声一声狂喊起来,刚才那短暂的麻木过去之后,更沉重的疼痛来到了。他的脸开始歪了过去。锯了一会儿,他实在疼痛难熬,便将锯子取下来搁在腿上。然后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鲜血此刻畅流而下了,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嘴唇和下巴都染得通红,胸膛上出现了无数歪曲交叉的血流。有几道流到了头发上,顺着发丝爬行而下,然后滴在水泥地上,像溅开来的火星。

他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而是化身为整个灰暗时代的具象。当他妻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那恍惚又夹杂着痛苦的神情,仿佛是在他的身影里再次目睹了那个时代的痛苦和折磨。故事里的众人经常让我怀疑他们真的能看见他吗,或许确实是能够看见的,但那些目光里缺乏了应有的关注和同情。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施以古代残酷的刑罚,而在那些麻木的旁观者眼中,这不过是一幕再日常不过的风景,与懒洋洋晒太阳的猫无异,都是匆匆一瞥后便被抛诸脑后的存在。我们对历史对那些已成过往的记忆是否常常不由自主地会抱有这样的态度,哪怕并非出于本意。很多人高呼着不能忘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道是出于从众心理,还是受生物本能的驱使,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那个时代,那段痛苦的岁月,记忆便开始模糊,直至遗忘。[1]假设在当下的街头,我看到一个全身防护到位,戴着口罩与护目镜的人突然倒地,剧烈咳嗽,然后挣扎着求生,我第一反应可能也只是驻足观望,然后无奈的离开。在平静的生活和记忆的层叠之下,很难再唤起对于曾经痛苦往事的回忆,甚至很难和那个时刻的他人与自己产生共情。所以看完这个故事,不由自主的会想起一句话说——人生之很难和曾经的自己共情。或许故事中出现的每一个身影都承载着时代的记忆与伤痕,他们从那个动荡的时代跋涉而来,他们都是幸存者,然而即便曾亲历其中,他们或许再也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理解当时的感受与抉择。

故事中的妻子或许某一个瞬间会回想起那个人,连同一整个时代都翻涌上心头,因而显得恍惚迷惘。然而在故事的最后,她还是回归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其他人一样,继续以一种看似开心的态度面对日常。这是一种真正的释怀还是更深层的麻木,又或者说时间本身它就是一种治愈,它会慢慢将一切都掩埋,无论美好还是痛苦

这个疯子记忆中的妻子的红辫子似乎是那个时代仅存的美好象征,是一种对过往时光的温柔缅怀。他在女儿的身上看到了妻子的影子,看到她的红辫子,以为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红辫子。这种相似性太过自然,以至于唤起了我对于传承、重复以及不可避免的循环的联想。人类一代代繁衍,思想和文化也随之传递,连同那种对于生活的适应,以及某种更深层的麻木也在无形中代代相传。但是那些痛苦的记忆我们是否也应该将其传承下去。不忘历史的重要性何在,铭记历史,尤其是那些创伤和痛苦,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现在,还是为了汲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或者我们是否应该将那些痛苦的记忆都抹去,以一种全新的感知更低的方式生活,追求一种更为平和的存在。这些问题就如同故事一样复杂深刻,挑战着对于记忆历史和生活的认知,也不由得让人思考,作为一个个体或是社会,应当如何的面对过去,以及如何的构建未来。

第四篇《古典爱情》,这篇小说它以一个略为俗套的方式开端铺陈,却以深刻而开放的结尾收束。在开篇时,似乎落入了那种旧时书生与小姐浪漫邂逅的窠臼。然而随着时代的波诡云谲,两个人的再次相遇变得凄美而荒诞。小姐沦为了菜人,菜人这一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夏朝,人们沦为两脚羊的境地,遭受买卖与被食用的命运。在那个饥荒或战乱肆虐的年代,菜人的现象越发泛滥,生存的压力迫使人们走向极端,甚至不惜逾越文明的界限,诉诸食人之举。小说里余华老师更是非常细致的去勾勒了一对饥荒背景下菜人母女的悲惨图景。

幼女在咔嚓声里身子晃动了一下,然后她才扭回头来看个究竟,看到自己的手臂躺在树桩上,一时间目瞪口呆。半晌,才长号几声,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后哭喊不止,声音十分刺耳。 店主刺客拿住一块破布擦脸,伙计将手臂递与棚外一提篮的人。那人将手臂放入篮内,给了钱就离去。这当儿妇人奔入棚内,拿起一把放在地上的利刃,朝幼女胸口猛刺。幼女窒息了一声,哭喊便戛然中止。待店主发现为时已晚。店主一拳将妇人打到棚角,又将幼女从地上拾起,狱火机二人令人眼花缭乱地肢解了幼女,一件一件递与棚外的人。

母亲为了不让女儿继续承受生活的苦难,选择了快速而决绝地了结。而小姐也是在绝望中向书生发出了终结生命的哀求。这一切的苦难似乎让书生洞悉了人生的虚无,他不在沉溺于科举考试的虚名,转而在小姐的墓旁盖了一座小屋,以一种近乎修行的姿态,静守着过往的回忆。然而当小姐意外死而复生,书生原以为的重逢却成了另一种悲剧的开始。他发现小姐的复生并非命运的馈赠,而是又一个残忍的玩笑。

恍惚间,柳生嗅得阵阵异香,异乡=香使柳生蓦然惊醒。环顾四周,才知天已大黑。再看道旁的小屋。屋内有烛光闪烁,烛光在月夜里飘忽不定。柳生惊喜交加,赶紧站起往小屋奔去。然而进了小屋却并不见小姐挑灯夜读。正在疑惑,柳生闻得身后有声响,转回身来,见小姐伫立在门前。小姐依然是昨夜的模样,身穿月光,浑身闪烁不止。只是小姐的神色不同昨夜,那神色十分悲戚。 小姐见柳生转过身来,便道: “小女子本来生还,只因被公子发现,此事不成了。” 说罢,小姐垂泪而别。

书生与小姐的故事,爱情并非主线,而是作为一个线索,去凸显时代变迁的迅猛和出人意料。我所理解的故事结局似乎在告诉我们说,他们追求的似乎总是太过明确,太过理想化,而现实世界却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不可逾越。这不仅仅是对个体命运的沉思,更是对整个社会规则以及人性极限的深刻思考。这个故事里有爱情如何在动荡时代下的挣扎,个体如何在生存的边缘徘徊,以及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扭曲与坚守。这是对人性脆弱与坚韧的双重书写,也是对时代无情变迁的沉痛注脚。

余华老师的作品,尤其是这几篇短篇小说展露了先锋文学非常典型的特性——非线性叙事,断裂的时间和空间,对传统的颠覆,这些形成了他独特的风格。借由这种风格,余华老师在读者眼前构筑起了一个充满矛盾与冲突的虚拟世界。这个世界虽然离奇,但却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很多真实的深刻的现实社会中的问题。在这些故事里,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行为显得合理,但又往往带有非理性的特征,通过这种既癫又癫得合情合理的手法去凸显社会以及人性的复杂多面。文字里似乎能感受到作者他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冷漠,但这种冷漠又并非无情,或许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更深刻的洞察,极端冷静地去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和社会现实。然而在这种冷漠背后,余华老师对于人性的善良和美好依旧抱有希望和热忱。在这本书构筑的小说世界里,正常与失常对立统一,在混乱与无序中找寻意义,于癫狂中见真理,于荒诞中窥见现实的残酷。

[1]:文少——渴望死亡的小丑,第六章 时间的流逝是平等赋予每个人的疗愈,或许也是救赎